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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军困局:兴奋剂丑闻公开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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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3 11:48:4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1993年8月,德国斯图加特田径世锦赛,马俊仁所带领的“马家军”获得了10000米和1500米金牌,3000米金、银、铜牌,国家体委、辽宁省委频频发出向马家军学习的号召。

那一年在体坛,他们“刷爆”66次纪录,马家军的辉煌震动世界。

在当时没有人知道,国家荣誉的背后隐藏着多少秘密。如今,十余年过去了,马家军叱咤体坛的辉煌早已经成为尘封的记忆,而关于“马家军是否服用兴奋剂”的话题在最近又再度甚嚣尘上。

1998年,作家赵瑜的《马家军调查》在第二期《中国作家》发表,一时引发轰动。据腾讯体育报道,当时马俊仁一气之下住进了医院,声泪俱下地控诉赵瑜是骗子。而赵瑜则透露,因为书的影响太大,他不得不将自己的采访笔记和录音上交。

而据赵瑜称,他依旧保有着当年王军霞等十名运动员举报马俊仁强迫运动员使用兴奋剂的联名信影印件。

联名信中,王军霞等人特别强调“这非人的折磨已经使我们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们甚至为赵瑜的安全表示了担忧,告诉他马俊仁会用金钱或种种不正当的手段污蔑他、迫害他,简直是一手通天。“但是我们不会让您孤军奋战,在困难时,我们会挺身而出,全力支持您!”

2005年,当这部作品定稿准备出版时,赵瑜又迫于压力把书中最具震撼力的“兴奋剂”部分删掉。直到去年,陕西人民出版社恢复了全书全貌,把第14章补发出来。

目前,赵瑜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曾三次荣获赵树理文学奖、三次徐迟报告文学奖、三次中国作家文学奖、第三届鲁迅文学奖。

全国七运会上,马家军队员有5人13次破了3项世界纪录。

以下为文章全文:

17年了,初生的婴儿也长成了青年,当年的马家军的姑娘们呢?谁还记得她们?她们生活的怎么样?

献给她们的鲜花早已枯萎,献给她们的掌声早已绝迹,但是这段历史,值得我们珍藏,而且要时时回味。

马家军姑娘们被罪恶的药魔深深地伤害。

先后向我反映和证实此事的有关人员,有王军霞、张林丽、刘东、刘莉、张丽荣、马宁宁、王晓霞、吕亿、吕欧、王媛等老队员,另外,后来在马家军任教不到半年的年轻教练李卫民先生,也谈了一些情况。队医张琦女士则表达了她不尽的苦恼。

现在,我根据录音和笔记,先把队员们讲述的主要内容梳理出一个梗概,综合报告给读者们。

九位老队员共同回忆了事件发展概况:

早些年我们在体校训练,并没有服用过那些药,那时候只听说过兴奋剂这个词儿,据说国外运动员用的贼多。大概是八八年、八九年吧,就知道国内也有运动员开始用了,全国各地都有辽宁的队友,她们回来说,有利无害就能用,老多队伍都在用,不用不好使。

我们心里就觉得人家都在用,咱们再练不也是白练吗?觉得太不公平,心里特恨别人使用兴奋剂。赶后来,选拔到马指导这个组,没来前儿就听说这个组用药比较多。我们年龄小,为了出成绩,又不懂什么危害,就跟着用。

正如国家体委主管宣传的副主任刘吉先生后来感叹的那样:“马教练啊,现在报纸对你赞扬的词我看都用尽了,我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词来赞扬你了!”

头几年,马导也没整来什么好药,就是大力补啦那些个玩意儿,数量也不多,效果并不明显。那东西负作用可不小,但是,如果吃不着用的少,还得不公平呢。到了九一年以后吧,马导手上的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高级,有口服的,也有针剂,那阵子查的也不紧,就大量地用。

往后长大点儿了,知道这些药挺害人的,尤其对女孩子危害更大,好些队员说话声音越来越粗,大多数队员还得了肝病,有时疼的不能训练,睡不着觉,就产生了抵触情绪,只要马导不监督,一部分队员就把口服的药偷偷扔掉,不吃,但马导打针还是躲不过去。

有时候想,干一回体育,用就用吧,早点儿出了成绩就不干了,又想用又怕用,心里特别矛盾。再往后就麻木了,出不了成绩,马导又打又骂的,还不如瞎用呢。平时打针发药都是正常程序,咱组可用老了,提回来一提兜一提兜的,稀里糊涂过日子。

到了一九九二年以后,情况发展到痛苦阶段,队友的身体都变化了,说话嗓子老粗,有的也不来例假了。肝病越来越多,各种毛病都出来了,又听说往后可能不会生孩子,或者生畸型儿,笑话我们的人越来越多,别说没有男朋友,有男朋友人家也动摇了,咱心里难过的要死要活的。

兴奋剂就像一块大石头,整天压在心头,憋的人喘不过气来,觉得没人理解我们这些苦孩子。马导变态上火,我们也快变态了神经了,大伙儿都到了崩溃的边缘!有时候又想,吃就吃!猛吃猛跑,哪天突然死在跑道上算了!

一九九三年那年刚出了成绩,马上有不少人要回家不干,倒不是不想挣钱出成绩,主要是不想再吃药,再干下去,还得吃那些害人玩意儿,可是不吃又不好使,真跑不动。不少队员怕家里大人不理解,怕父母逼着自己练下去,就有把过去不敢说的真相,陆续告诉了家里,想让家里大人同情理解咱。

一九九三年荣誉那么高,还觉得这事关系到国家利益,有委屈搁在心里头,哪敢对人说?

结果,飞行药检一来,虽然没有查出什么,但对咱组队员的情绪影响可不小。广岛亚运会前躲检药,那是第三次飞行检查,我们像贼一样从火车上下来,躲到八一队,那次真挺玄的。

马导这时候也发慌,总跟我们说,查出谁来谁自己负责,他和组织上都不负这个责任。这不是坑人吗?大伙儿就寒了心。这样坚持了不到一年,突然听说游泳队出事,大面积给查出来,一下子给我们吓懵了,心想这下可完了,多高明的药都能查出来呀。

马导听说以后受到不小打击,他自己就不想干了,他想退想的发愁,不敢再干下去,害怕发现用药前功尽弃,就越来越不想管我们。到九四年底乱了套。队员们最终集体出走,当然原因很多,但其中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药的压力太大,游泳队暴露,这事太可怕了。

出了成绩的队友直后怕,当时只会说一句话,说见好就收吧!没出成绩的队友想,今后不敢用药,反正也出不了成绩,没希望了,苦也受够了,不干就不干吧。要不然全体队员怎么会那么心齐? 对不?当时我们集体签名辞退报告,别的没写,就写了这么一条。

再往后您都知道了,我们跑出来,又从大连集体回到沈阳。组织上一直做工作,好些事情也没解决,想退退不下来,只好继续在队里呆一段。不过,我们既然争取了自由,没有马导逼着,就再也不会用那害人的药,这样就发生了败在北京的事。那是头一次不用药参赛,打马拉松接力,谁也跑不动,两条腿那个沉呀!输到第五名。

输到底我们也不吃!接着到五月份,去太原参加全国锦标赛,输的更彻底,赵老师你都看见了,还是跑不动,不用药都不会跑了。干脆全军覆没拉倒!王军霞坚持跑完五千,接着一万就不想跑了。

舆论界不明白队里的内幕,光说我们离开马导不行啦,背叛了老师啦,给国家造成了损失啦,谁能想到我们的更大痛苦呢?我们知道,谈这事儿挺可怕的,我们跑出来这么长时间,谁都没敢向记者们讲,所以舆论界都不清楚底细,有些记者知道一点,也不敢写,就是敢写,报纸也肯定不会发表,可苦了我们了!这是一个总的情况吧。

我沉沉相问:为什么你们就敢跟我讲呢?我不是同样会写出来吗?

她们说:我们合计过,这事儿特别严重,要讲就跟一个人好好讲,讲的细一点儿,啥也不保留地讲,东讲几句西讲几句说不明白,还不如不说,省的小报乱炒烦死人,

最好写的真实全面点儿。

在马家军的苦难太多了,我们愿意最终告诉祖国,告诉社会,以后不要再犯。赵老师您是作家,我们相信作家,我们永远做您的后盾!愿意给您提供一切资料,您可别辜负了我们的期望,写成一本书留给后人吧……

我的心情无比沉重。

善于思考的老队员王军霞严肃地说:我们把这些丑事说清楚,是每一个正直的运动员应该做的,我们吃够了兴奋剂的苦,揭露它,并不是针对马导这个人,而是为了今后的同伴少受这种苦,不受这种苦。今后我们个人更是发誓不用了,比赛打不上去不要紧,只要我们尽了全力,心里干干净净就行。

有一次,王军霞回到家中,对父亲母亲沉痛交底,她说:哥哥去世了,我很悲伤。我更伤心的是,由于大量用药,将来,担心我们这群苦孩子不能为爹妈生孩子, 那该怎样孝敬老人啊? 她悲伤地说,如果真的不能生育,我就去领养孤儿,不知道大连有没有孤儿院?我退役后领养五个八个, 十几个也没关系。我养活他们,抚养他们长大后上大学,他们都是我爸妈的好孩子,咱家孩子更多啦!说着说着,她掉下了眼泪。

老队员张林丽回忆:那时候太小,听凭教练指挥,许多事情都不往心里记,印象最深的就是马导常说这样的话,他说嘛,不打针你是一匹好马,打了这针,你就更成了一匹烈马啦,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呱叽呱叽光知道往前冲啊!

吕亿很文静,平时话语不多,她对我回忆:马导在给我们打针时还说,这种药, 是给前线打仗的战士用的,枪子把肚子打个洞, 都不知道疼,还要往前冲锋啊!这玩意儿打上不知道累,你们比赛跑到终点, 可要给我站住,可不能跑起来没完呐!他说的真吓人。

是马导亲自打针吗?我问。

姑娘们说:他谁也不会相信,几年来都是他亲自打,使用那种一次性的针管。他总跟我们夸,说这种药是好东西,太好使了, 他指的是EPO,他说谁要不听话, 跟我耍小心眼子,那吃亏的可是你们,我这里手指头动一动,多推点少推点,你们要吃多大的亏?

1995年5月,我和这批姑娘重逢于太原。她们的教练换成了年轻的李卫民。在太原,打全国锦标赛,张林丽没有服用兴奋剂, 她在5000公尺预赛中仅仅跑了一个第九,惨遭淘汰。

事后, 张林丽痛苦地对我叹息:自从干运动员以来, 我没有这样输过,没有丢过这样的人,连小组出线都出不去? 最后一圈, 我眼瞅着人家往前超,两条腿不听指挥就是上不去,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都是过去用药害的,后遗症,要是干脆从来不用药,也不会是这样。

这次比赛前,教练李卫民安排训练失去把握,他可能误以为这帮世界级强手, 赛前训练不在乎一点儿强度吧?所以在比赛前两天,李教练给张林丽安排了一个8000米强度测检,状态和成绩都挺好,呈现高峰。

没想到两天后,一上场就降到低潮,根本跑不动,水深水浅给估量失误了。放在过去,张林丽当然不在乎,一边超量训练一边比赛,也是常事,仍水平很高。可叹现在不同了,她们早就拒绝用药,赛前需要一点一点往高峰推动。停药许久以后,运动员不是鸟枪换炮而是炮换鸟枪,赛时又不愿使用双氢睾酮9303、9421等速效药,这样张林丽就落到了最低点。

李教练的悲剧几乎无可逃避,那次比赛的大面积失败,对他的打击相当沉重,赛后,他很快离开了这支队伍。服用兴奋剂害死人,而停用兴奋剂也能把人害死。他默默地吞下苦果,任由世人的评说和遗忘。

马家军兵变后,之所以让李卫民执教这个队,是因为他曾经给马俊仁当过一段助教,过去就跟着老马打过交道。

李卫民回忆说:我从沈阳体院毕业,回到朝阳市体校当中长跑教练,我出生在军人家庭,我爱人学医,搞药理,懂得这些东西 ,也有点路子。老马选中我当他的助理教练,跟这一点有关。

以前在高原遇到一块, 搞过合练,路子也差不多。有一次,我领着小队员跟老马一块儿集训,准备出国打中学生国际比赛。那时候药比较缺,经费不足,队员也比较小,轻易不用药。

老马要打针,我的队员也到他宿舍去,他有意不让我看,避开我,这倒不是要对我保密,而是怕我说他用量偏心眼儿,回来我一问, 小队员说果然是这么回事,他给我的队员两人合打一支,一人打一半,给他的队员一人打一支,怕我有意见。那时候他也在摸索,我们都没经验,结果那次效果相反,他给队员打过量了, 反而跑不动,有的高烧不退,临到出国还跑不上去,只好临时换人。

所以说,老马也有一个积累经验的摸索过程。队员不到相当承受水平,一般只能两人用一支。后来的队员强了,才发展到一人一支也照用没事儿。老马用药一惯比别人重视,剂量也偏大。他正式到省里带队以后,首先争取一个项目,就是争当科研先导运动队,这样在用药待遇上可以优厚一些,他是很重视这方面的。

国际田联药检官采用飞行药检的办法“突袭”马家军,大的行动应是四次。能否查出服用禁药,关键环节在于:这时候的队伍是处在调整准备阶段呢,还是处在积极备战阶段。如在调整阶段,队员们前番大战业已结束,训练无需强化,药物来源有限,通常情况下没有禁药,自然查不出来。

如在积极备战阶段,训练进入倒记时,各种手段都用上,有的运动队日日夜夜都在用药,这时候一查一个准儿,验尿验血都能逮住药魔。对于马家军,经历飞检四次,时间是:第一次,1993年12月15日,马家军高峰年的结尾,队伍进入几年来最大的一次调整期,马俊仁正在享受荣誉,一周后闹起辞职风波,注意力集中在官场和商场,受检地点是沈阳。

第二次还在沈阳,距首次药检两个半月,即1994年3月8日,队伍推却了所有赛事仍在调整,老马正忙于大连方面的基地筹建。在两次药检之间,老马率部进京在2月20日打过一场马拉松接力赛,全程速度比上年慢了两分钟。药检官两次飞来沈阳,全队都处在停药当口,马家军安然无恙,媒体报道正常。

此后,马家军七月下旬搬家到大连,当年的重头赛事是广岛亚运会,八月下旬积极备战,到云南进入高原训练,准备十月份出征广岛。这时候,确是各种手段一起上,日日夜夜在用药。

一个月以后,即9月21日,老马率部下山,乘火车从昆明赴北京。就在这万分紧要关头,国际田联第三次飞行药检马家军,可怕的局面就要来临!此时此刻接受检查,一查一个准儿。

而万分危急中又有万分幸运,巧的是药检官于9月22日飞向了沈阳,南辕北辙,扑了个空。马家军的位置正在疾风北行的漫漫铁道线上。后面我将写到这次药检的历险经过。当药检官最终在北京查到马家军时,时间已是9月28日,即老马得知消息4天以后了。这4天中,老马抓紧机会采取了相应的补救措施。对于此次药检,事发前后未见任何报道。这第三次最为惊险。

第四次飞检这支队伍,时间就到了1995年的春天,兵变已经发生,昔日马家军全体老队员已经拒绝用药很久,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回顾1993年底到1994年的三次飞行药检,前两次本来就没有服药,但查无妨,第三次地点阴差阳错,有惊无险。但是,这三次药检却给老马和全体队员的心头蒙上了无法排遣的阴影,冷汗也没少出,对老马和队员们的打击异常沉重。

马家军名誉下的骗局

1998得5月,这部长篇报告文学《马家军调查》,由《中国作家》杂志全卷推出,引发多方争议。由于种种原因, 以上《药魔重创马家军》一章,当时没有发表。

十五年过去,这一章始终未能与读者见面。如今重读,令我不胜感慨。可叹中国体育史上,一支叫做马家军的女子中长跑队伍,曾因兴奋剂助推辉煌,最终,还是受了兴奋剂的大害,全军覆没了。

2000年, 马俊仁先生重整旧部,向悉尼奥运会冲击。但是,出征之前,国内实行禁药自检,马家军有多名运动员被查出服用兴奋剂,导致全军从青海多巴训练基地撤退,教头马俊仁受到通报批评,舆论哗然。

此后,马俊仁先生又有弟子被查出服用违禁药物,队伍也就实在带不下去。简单说,自2000年以后,国际体坛普遍应用了针对EPO药物的检验方法,改验尿为验血,马家军曾经的“灵丹妙药”只能宣告失效,无法保持原有水平。

有读者会问:为什么我们国家自己查药查得这么紧?

道理也简单,在世界体坛升国旗奏国歌,乃一国之荣誉,也是百姓同胞的高兴事,金牌之意义美妙而又特殊。但是,一旦金牌变做丑闻,事情反而非常糟糕,如果金牌得而复失就更不划算,还不如不得。不仅失去了金牌的正面意义,而且产生了负面影响。

为预防有人“冒险一搏,不管不顾”,只好由体育当局自查自管,防患于出征前之未然。否则,必将影响中国成功地申办奥运会。后来,奥运会申办如愿,我国药检系统又必须与国际接轨,要努力达到世界先进水平。你看,中国放松了自查自管行不行呢?

还有读者问:既然马家军因药物困扰而无缘奥运,那么,独立后的王军霞,为啥还能夺取亚特兰大奥运会5000米金牌和10000米银牌?

我的看法: 首先,王军霞在毛德镇先生带领下,坚持了刻苦训练,能够排除干扰,及早走出“兵变”后之困境;其次,王军霞的确是一位亚洲人种当中少有的中长跑天才,而且,临场实战经验足够丰富,加上一些运气成分,最终保证她获得了好名次。

注意:这里说的是好名次,而不是好成绩。只要读者上网一查便知,王军霞尽管获胜,但距离自己1993年前后的5000米佳绩和10000米纪录相差甚大。如万米一项,王军霞所创世界纪录为29分31秒多,而她在奥运会夺取亚军, 成绩仅为31分01秒多,两者相差1分半。


她夺取5000米金牌的成绩为14分59秒88,也比她的最好成绩慢了将近9秒。两项对比, 在国际高手间决不是小的差距。所以说,奥运会上夺得好名次,并不等于开创或者保持了好成绩。王军霞获胜,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2013年,陕西出版界朋友将《药魔重创马家军》一章公诸于世,我的心情依然复杂沉痛。回想15年前,《中国作家》萧立军、章仲锷等诸位编辑,决策缓发此章,目的还是维护国家和马家军名誉,期待这支队伍能够自我疗伤,早日重新崛起。

唯叹良好愿望终难济世,马家军无法走出禁药阴影。除少数队员外,大多数姐妹命运倍加凄凉。看来,忌病讳医,回避脓疮,到底不算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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