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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巴黎还会记得我的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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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6: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 编译/黎文

近日,专注于发掘被忽视艺术家的伦敦Amar画廊正在举办一场个展,展出的作品来自法国现代画家埃莱娜·德·波伏瓦(Hélène de Beauvoir,1910—2001)。这位存在主义作家西蒙娜·德·波伏瓦(Simone de Beauvoir,1908—1986)的妹妹(也是她唯一的胞亲),在去世前几天向朋友吐露心声:“你觉得我死后,我的画作还会被人看到吗?你认为巴黎还会记得我的画吗?”这位据说天性更幽默随和的波伏瓦,似乎一直渴望像她那光芒四射的姐姐一样,被世人铭记。

很多人都致力于挖掘这位妹妹的故事。安娜贝尔·阿布兹(AnnabelAbbs)曾在《风中之影》(Windswept,2021)中探讨了多位女性徒步者,其中就有西蒙娜·德·波伏瓦。日前,她在知名文学网站lithub上再探这一主题,将埃莱娜的行走故事也纳入其中,通过姐妹俩截然不同的行走方式,揭示了她们独特的个性和内心动机。

行军机器

“所有真正伟大的思想都是在行走中孕育的。”阿布兹引尼采、梭罗等人的名言,指出行走确以某种方式润滑了大脑。还有喜欢在街头漫步、与路人交谈的克尔凯郭尔,钟情于在维也纳森林中散步、等候旋律自然涌现的贝多芬……于是,西蒙娜说自己走路时脑袋空空,没有任何思绪或想法,就显得很另类了——与尼采的“行走”或梭罗的“闲逛”不同,她这是行军,像机器一样。

阿布兹认为,西蒙娜的行走更接近于对身体的探索,对自我的发现。也因此,同行者很难跟上她的步伐。

23岁这年,西蒙娜离开巴黎,前往马赛的一所女子中学任教。当时,登山活动在马赛颇为流行。西蒙娜也上路了,但她没有加入俱乐部,也拒绝与同事结伴,而是独自一人。她激情迸发地“与自然交融”。冬天,她带上小两岁的妹妹一起去往近郊。这时候地上已经覆盖积雪,她们却还穿着绳底帆布鞋和长衫,手腕上晃荡着装着香蕉和面包的布提包。

几次徒步后,妹妹埃莱娜的脚上已经磨出水泡。在接下来的一次徒步中,走了两个小时后,埃莱娜开始发烧,浑身打颤。西蒙娜却没有陪妹妹折返,而是决定把她留在中途一处“昏暗”的休息站,让她等几个小时后回马赛的公交车。待到西蒙娜晚上亢奋地回到住处,埃莱娜已经因重感冒卧床不起了。

西蒙娜的步行堪称狂热:她会买来详细的军用地图,花上好几个小时研究、规划路线,仔细查看等高线,还有公交车和火车时刻表。她像将军一样精确制定出她称之为“艺术品”的长距离徒步路线。她每周有两天休息——周四和周日。在这两天里,她总是天一亮就起床,无论季节、海拔、天气如何,都一定要狂热地走完她的“艺术品”,直到天黑。而且,她十分抗拒那些看上去煞有介事的徒步装备。她兀自穿过浓雾,沿着山脊线独行,顶着肆虐的干风、刺骨的雨水或炙热的阳光:“起初,我限制自己徒步五六个小时;后来,我选择需要九到十个小时的路线;最终,我每天要走超过四十公里的路。”

在发现徒步这项活动之前两年,西蒙娜与萨特相遇,她的世界天翻地覆。狂暴的情感几乎要把她掀翻。然后,是闷头在山丘和峡湾暴走,让她得以整理自己的情感、释放荷尔蒙、消解形而上学的困惑。“我……驯服了叛逆的身体,再次获得了身体上的平静。”她的传记作者认为,正是在马赛这片荒野,波伏瓦最终学会了“活在当下”。

西蒙娜的远足开始呈现出一种模式。每当经历了一次特别痛苦的事情,她就会背上背包,消失在乡间,用徒步、攀爬来摆脱创伤,例如小说两次被出版商拒稿这样的时刻。她身上始终有一种自毁的冲动,她会故意独身前往巴黎的龌龊之地饮酒作乐,会独自出门搭便车、睡长凳,一个人登山险些滚落山崖。阿布兹说,这好像“是在潜意识里引诱命运”。

在给萨特的信中,西蒙娜夸耀自己走得有多快,爬得有多高,身体有多疲劳。她不谈感想。而且她拒绝偏离自己的“既定计划”,“设想可能出现的干扰”,或“承认生活中存在任何违背我意愿的意志”,她承认这种态度“根深蒂固”。萨特称之为“精神分裂症”,她则说这是“乐观主义”。

西蒙娜在回忆录中说,经过这段持续的徒步旅行后,“我不再鄙视自己了”。她在信中解释说,“暴走”教会了她“独自生活,自食其力,不在任何方面依赖任何人”。她挑战规则,也重塑了自我,大胆无畏一如她的文风。在那个端坐烟雾缭绕的巴黎咖啡馆,戴着珍珠项链,裹着别致头巾,让-保罗·萨特在她身边高谈阔论哲学的典型巴黎女子之外,还有另一个徒步狂人西蒙娜·德·波伏瓦。

风景观察者

尽管在半途被姐姐“抛弃”,埃莱娜后来仍然热心于徒步,只是风格跟姐姐全然不同。西蒙娜是为了测试身体的耐力和心智的韧性,埃莱娜则用散步去观察,去深入事物的本质。对埃莱娜来说,散步是一种创造性行为,滋养了她的视觉想象力。

埃莱娜的许多画作都是“宝石般的风景画”,她用极少的颜料、简洁的笔触,对光影和空气做出独到处理,实现轻盈灵动的效果。在山脉、峡谷、河流、海洋之外,她也亲近野生动植物,许多素描和版画里都有花卉和动物。

如果像姐姐那样专注于速度、时长、海拔,力图克服种种挑战,她就不可能对周围世界的线条、形状、色彩作如此细致的观察。在2017年意大利的一次展览中,策展人说她的画作“代表了她在散步时发现的风景的视觉片段……将自然转化为一种近乎抽象、梦幻的印象,带有神话色彩”。

“我是她第一个‘读者’,而且我会把它画出来”,埃莱娜在《回忆录》(1987)中写道。她追想当年是如何誓以艺术为业,而姐姐则更倾心写作。对埃莱娜来说,绘画至关重要。那是她生活的目标,也是她与世界交流的方式。她一生创作了三千多幅作品。

姐妹俩都不愿成为父母所期望的那种家庭女主人。她们也都没有生儿育女。小时候,两人目睹了母亲处处受限的生活——“家宅、孩子,别无其他”,烙下深刻印记。

波伏瓦姐妹在巴黎蒙帕纳斯街区的一套公寓里长大。从家里可以看到著名的圆亭咖啡馆,还有络绎不绝的波希米亚艺术家:包括莫迪利亚尼、马蒂斯、毕加索、玛丽·洛朗桑等等。后来,埃莱娜回忆说,他们“来自一个如此接近,却又如此遥不可及的世界”。

1919年,外公破产,再无法资助想当演员的律师父亲了,波伏瓦一家搬到附近一间狭小的公寓。姐妹俩少女时代共住的卧室十分逼仄,“连站的地方都没有”,这让她们一生都无比珍视广阔的开放空间和身体的自由活动。窗外那个充满自由和可能性的奇妙世界,在两个女孩心中激发了按自己的方式,自由生活的动力。

之后埃莱娜先是上了一所专为待字闺中的年轻女孩们开设的学校,后来转学到更高级的艺术与广告学校,在那里她接触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男性人体模特和坏小子们。26岁时,埃莱娜在雅克·邦容画廊(时尚设计师克里斯蒂安·迪奥与人联合创办的画廊,当时他还是一名艺术策展人)开办首次个展,毕加索也注意到了她的作品,他说埃莱娜的画颇具原创性。

埃莱娜对自己的抱负坚定不移。32岁时,她嫁给了萨特的学生、外交官德·鲁莱,当时他正在协助英法情报机构对抗德军。德·鲁莱从未阻止她绘画,而她继续创作各种主题的作品,从当代政治、移民到女性的苦难,再到人类对地球造成的破坏——在人们开始大谈这些话题的五十年之前。

如今,埃莱娜的作品被巴黎蓬皮杜中心、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牛津大学、法国维尔茨博物馆、斯特拉斯堡现当代艺术博物馆以及荷兰皇家图书馆等机构收藏。她在画作上的署名都是“H de Beauvoir”,没有冠夫姓,也不让人看出是女性。

一次合作

西蒙娜一生支持妹妹的艺术事业,为她支付了第一个工作室的租金,还有画材和出国办画展的机票费用。虽然,材料显示,她对绘画这项活动评价不高,而且也对妹妹的天赋发出过怀疑。

1966年,西蒙娜邀请埃莱娜为她新创作的小说《筋疲力尽的女人》(伽利玛,1967)画插画。这部小说以日记形式写成,有半自传性的成分。

埃莱娜为姐姐的小说创作了十六幅蚀刻版画。这种形式被称为艺术家之书(livre d'artiste),其中插画重在渲染情绪而非直叙情节,深受藏书界的喜爱。插图版《筋疲力尽的女人》共印制了143本。埃莱娜将人物置于小方框中,或是困在混乱的锯齿形线条螺旋中,有力传达了叙述者的生活如何被意外的背叛撕裂颠覆。

埃莱娜曾问过一位和她们一家都交往很多的年轻朋友,是不是因为姐姐人们才来看她的画。一颗明星会掩盖其他星星的光芒,姐妹之间的羁绊深而复杂。两人都追求身体和智识上的自主,但她们一生的情感状态却大相径庭,这也可说明个性。西蒙娜的哲学可以在埃莱娜的绘画中找到共鸣,而埃莱娜期盼有更多的知音。这位年轻朋友说,埃莱娜在乡村老宅的画室中作画的情景令人难忘:收音机里播放着古典音乐,一两只猫陪伴在旁。“那房子非常古老,没人打理。不过它有一个朝向花园的漂亮飘窗。”对于埃莱娜的问题,相信时光会让答案自动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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